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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你如海  湛藍的雙眼

 文/平方

   距離是不是愛多愛少的度量衡?距離,是不是緣深緣淺的探測器?

 

他,來自北歐群山重洋幾生幾世的連結

 

     我們曾經貼近到望進彼此雙瞳,就迷失在風起雲湧的眼波之中,我微醺地說著:「看著你碧藍雙眼,好像置身海底仰望水面,陽光清透晶瑩。」一個急於讚嘆卻詞藻拙劣的女子,讓你言語羞澀,簡短回敬說我的眼睛也有特別的美。

你打從幾重山脈幾重海洋之外的北歐,飛來台北,其中居住幾年他鄉,遊歷幾年異域,你從來沒告訴我總是忘了問的問題:究竟是誰或是什麼讓你知道,搭上何月何日幾點幾分往哪裡的第幾路公車,車上有一個和你同年、同是雙魚座AB型的我,烏溜溜的雙眼和長髮將深深吸引你?

    當時你開口,怎知道我會回答?你問的站牌,怎麼會是我要下車的終站?慌亂之中找不到名片給你,只好伸出友善的手,接過你的手,這一交握,連結的是幾生幾世錯肩而過的緣分?

沒有留下姓名電話,有心人就是有勇氣,你再度找到我。頻道清楚了,音樂清晰了,兩個不同軌道的人終於聚首交會;喝咖啡、逛街、看電影,好像為的都是延續,等待下一通電話,下一次見面。

可以各忙各的,可以暫時不連絡,因為心裡知道有雙微笑的眼睛和溫柔的臂彎,在不遠處守候著,不要再相隔群山重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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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深入你心快意青春恣意放浪的愛戀

 

  「我猜,你中餐吃的是鮪魚三明治,對吧?」話一出口,害你樓梯踩空,差點跌跤。

「妳怎麼知道?」手扶好站定,你滿頭霧水。

如果我不說,你一定假想眼前的東方女子是個女巫。T恤上面小塊鮪魚和麵包屑,透露太多訊息,江湖一點訣,說破不值錢,女巫就女巫又何妨?

「我剛剛午睡夢見你讀書不專心,還跑到床上吃冰淇淋,而且是香草巧克力口味耶!」我坐在你房間床沿,故作輕鬆。

「真的嗎?」你轉頭的速度,說明你的驚訝程度。

這人真是的,床上吃冰就算了,冰淇淋的包裝紙也不收,不怕晚上睡覺被螞蟻咬屁屁。

    炎熱的午后,忽然大雨滂沱,身穿寬襬長洋裝的我,跨坐上你的重型機車,車速加快,路面顛簸,只能緊摟你壯碩的軀體,彷彿天涯相依。雨打在髮梢衣服皮膚上,速度強化雨水打擊的痛覺,是前所未有的體驗;衣衫濕透,勾勒出放浪不羈的野性。

    痛快淋雨,不必上妝的年紀,沒有太多脂粉模糊的擔心,既然青春就該恣意揮霍,一路歡笑揚長而去,笑聲迴盪。這一幕風雨馳騁的停格,竟成為我回憶起你時的極致經典。

 

愛,別離趁早歡愉之後枯燥之前的必然

 

    青春是墜落肉身上的雨珠,還來不及徜徉纏綿,就被疾風吹散;是漫天飛揚的楓紅,還不知好好旋舞陶醉,轉眼化作春泥。時間匆促到無情的地步,世上令人心醉的一切都會褪色,珠寶、美貌、愛情也是。

    為了保留最美的回憶,最好懂得告別的時機,最好在熟悉之後的輕率之前,最好在信任之後的依賴之前,最好在習慣之後的枯燥之前,最好在相知之後的貪求之前,最好在歡愉之後的獨占之前,最好在青春之後的蒼老之前……一切尚未崩壞,別離趁早。

    夏末微涼的星夜,山上的別墅,空蕩的泳池畔吟詠著悠揚的男高音;索性褪去文明的包裹,仰臥水面,出水的裸身被你攔腰抱起,那時,我曾深深愛過。

    海風呼嘯的岸上,你躲在我T恤下點菸,我們在唱歌,一首從未排練過的英文歌 That's what friends are for.」,一字不漏,太調皮又一起把尾音拖長,惹來朋友陣陣笑聲,還有忌妒我們太甜蜜的白眼,那一刻,我愛過。

      秋風吹過裸露的手臂,寒意上心頭,是該添件衣裳、喝杯熱咖啡的時節,想不到會在天母小店聽見熟悉的聲音。拉開更衣室的布簾縫隙,是你,身旁的她,是個街上人來人往,也不會特別注意的平凡女子。

    回首又如何?你早已隨時間淹沒在人群的煙塵之中。儘管世事紛擾多變,最美的回憶,仍飄蕩在你湛藍如海的眼中,如海市蜃樓讓人流連,忘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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